16.上个药
今天的冥王陛下不再冒黑烟了，但是姿势变得有些奇怪。
负责冥王陛下健康的医生悄悄把辉火拉到一边问陛下出了什么事，为什么歪着身体，辉火纳闷儿地朝王座上看看，他没觉得陛下有什么异常。
“陛下的坐姿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看起来像是伤到腰了。”
“伤到腰了？可是陛下没有与任何人起过冲突。”
辉火很确定哈迪斯没有与任何人起冲突，因为如果有人向哈迪斯出手，必须要先打败他这个贴身守护才行。
仔细想想，冥界的人怎么可能与威严的冥王陛下起冲突呢，真要说的话，也只能是愿望女神的宝贝儿子和那个白羊座黄金圣斗士。愿望女神的宝贝儿子比两个月大的小狗狗高不了多少，就算是神族血脉，那点儿神威能耐也不足以伤到哈迪斯；至于那个白羊座，他如今没有小宇宙，应该也不至于伤到冥王。
“或者，稍后你问问陛下吧。”
当医生问冥王身体是否有不适时，冥王和颜悦色地说没事。开玩笑，这医生眼毒着呢，他一看到那个淤青就会知道是人动的手，一知道是人动的手就会猜到是史昂干的。威风凛凛的冥王被一个没有小宇宙的人类掐得直不起腰，这种丢人的事怎么能让外人知道。
“把消肿的药送到朕的寝宫去吧，那孩子需要治疗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
医生半信半疑地把消肿药送去冥王寝宫，他听见远远地传来小孩的嬉笑声，想着这小孩受了伤还这么有精神，不愧是愿望女神的儿子。
处理完公务回到寝宫，哈迪斯慢慢坐下，把消肿药备好。史昂过来找哈迪斯，正撞见哈迪斯宽衣解带要给自己上药。两个人同时一愣，哈迪斯放下手里的药棉合拢衣衫，对着史昂发难。
“无礼的人类，朕不记得允许你随意进出朕的房间。”
“抱歉，是我冒昧了。”
“嗯？你终于肯对朕道歉了吗？”
“我的确是专门来向阁下道歉的。”
史昂诚恳地朝哈迪斯走过来，哈迪斯下意识直起腰，肌肉的活动使得红肿的地方又疼起来。
“至少在统治冥界以及对亡魂进行最终审判这件事上，阁下是值得被尊敬的。我为我的偏见向阁下道歉。”
面前这个一向对自己强势的人类，终于肯恭敬地对自己低头认错，哈迪斯在心里满足地享受一番，他觉得还不过瘾。
“史昂，别以为这样道歉就能够获得朕的原谅，你伤害朕太多次了。”
“有吗？我怎么不记得？”
史昂心疑面前这个冥王是在碰瓷，当他看到哈迪斯腰侧那块淤青，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好像的确对哈迪斯动过手。
“还记得昨晚你是如何安慰那孩子的吧？你让朕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。”
惨痛？
“阁下确定这是出自我之手吗？”
“怎么，敢做不敢当吗？”
“如果真是我做的，我向阁下道歉。”
“空口无凭，拿出你的诚意来。”
“那，我帮阁下上药吧。”
史昂用镊子夹起药棉，蹲在哈迪斯身旁给他涂抹消肿药。微凉的药棉触到红肿处，缓解了一直持续的灼热感。
“嘶，你下手太重了。”
“威严的冥王这么怕疼啊。”
“史昂，你一定要和朕顶嘴吗？”
“威严的冥王不喜欢听实话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
再说回医生。走到半路，医生觉察出不对劲儿来，他记得小洛尔是有自己的房间的，如果小孩受伤了，消肿药应该送到小孩的房间才对。而且史昂现在和小孩一起住，他那么照顾小孩，肯定会给小孩上药的。想起大殿上歪着坐的冥王，医生不放心地转身往回走。
走到冥王的房间外，透过如烟的丝帘，医生看到哈迪斯正宽衣坐在桌旁，另有一个人似乎是跪坐在冥王跟前，他被桌子挡着，只露出一点儿头发和身体，医生认出那是史昂。
“嘶……轻点儿，你弄疼朕了。”
屋子里，面色微红的冥王身体一颤，抬手推拒跟前的人，眼前的人掀开冥王的手，再次凑上前去。当看清屋子里的一幕，医生腾地一下涨红一张脸猛跑到一旁去，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。
“天……天哪……陛下……陛下……”
辉火刚忙完回来，看到冥王的房间外面有一团东西在瑟缩发抖，快步走上前来查看。
“是谁……”
“嘘！嘘！”
医生看到辉火就像看到救命稻草，像只疯狂的兔子扑到辉火身上把人拉到一边。
“陛下，陛下……”
“陛下怎么了？”
辉火见医生脸色发白汗流浃背的样子，以为冥王遇到危险，急忙朝冥王的房间过去。医生死命地想要拉住辉火，可惜他不是辉火的对手。辉火来到冥王的房间外，看到了与医生所见相同的一幕。
“呃，你是故意弄疼朕的吗？”
房间里，冥王气息不稳地推开被桌子挡住的人，再次被那人掀开手。
“陛下忍耐一下，马上就好了。”
辉火也听出那人是史昂，震惊得就要叫出声，被医生捂住嘴拼命拖到一边去。
长长的长廊里阴风阵阵，辉火和医生两个脸色煞白，许久没从充满视觉冲击的一幕里回过神儿来。
“辉火，那个……陛下他……什么……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两个想象力丰富的人此刻整个人都不好了，他们无法想象他们的冥王陛下和那个白羊座私底下居然会做这种事，之前不是还相互攻击不依不饶吗，原来那都是骗人的？
“啊！我知道了！”
医生想起什么事来，整张脸都有点儿扭曲。
“我之前不是说，陛下今天……像是伤到腰吗？也……也许是我判断错了，陛下不是伤到腰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就是，咳嗯……你知道，如果陛下和……如果有……有过的话……承受的那个会……感到不适……”
医生边说边摸摸自己的臀部，辉火差点儿被倒抽的一口气呛住。
“你是说，陛下是……那个？”
“也……也许吧。”
阴风变成邪风耀武扬威，两个瞳孔地震冷汗涔涔的人四目相对，久久无言。
房间里，哈迪斯第三次推开史昂的手，他疼得脸颊绯红。
“你一定要按着涂药吗？”
“我已经说过了，红肿的地方有瘀血，需要让血散开。”
史昂换了块儿新药棉，哈迪斯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动弹。
“少来诓骗朕。”
“昨晚小洛尔跑开的时候摔伤了膝盖，今早他的膝盖也肿了，我给他上药，小孩一声都没吭。”
史昂索性坐到地上，随哈迪斯握着他的手腕。
“不要拿那小孩与朕比，那孩子的腿伤与朕身上这处掐伤能同日而语吗？”
史昂又看了看似乎肿得更高的掐伤，想想自己当时的确有几分泄愤的意思在里面，史昂只好将就着服个软。
“好吧，我这次轻一些，威严的冥王陛下稍微忍耐一下。”
哈迪斯这才放开史昂，让他继续给自己上药。
待续……
